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一刻,我和几个同事吃完午饭返回运动大厅休息,却看见他仍然在平衡杠内扶助一名患者进行站立训练。
“傅老师还没吃饭呢?”我有一丝惊讶。
他笑了笑,“最后一个了,最后一个”,他总是这么说。大厅的对面就是医院食堂,一个过道的距离,而此时此刻,工作人员已经基本开始收拾桌椅了。他抽空看了一眼食堂,略显窘迫的对我说,“要不,你先帮我买份饭吧,放桌上就好。”
傅超,主治医师/康复治疗师,在大厅里年龄最大字号最老,职称学历俱是佼佼,然而对患者,对同事,永远是客客气气,生怕一丝丝叨扰。加班加点,对他来说已是常事,只是伴随着女儿的出生,他把傍晚加班的习惯,偷偷挪到了中午。我们的工作近乎于体力劳动,其他人无法想象牺牲掉午休时间,对于下午的工作是一种何等崩溃的境地。而多少次我们背地里劝他接诊患者要量力而为,他却总是笑着说,不能拒绝患者。
2014年,当医院通知需要派遣人员去援疆计划的时候,傅老师义无反顾的第一个报名,康复事业的发展,需要互助,丢下这样一句话,傅老师踏上了去新疆的旅程,7000多里的距离,这一去就是半年,而当时,他才刚刚新婚不到三个月。
“比较起来,我觉得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,我们干的活儿,更像一名老师,”不错,我们教会患者如何站立,如何行走,如何逐渐控制自己失灵的肢体,可不正像一群谆谆善诱的教师。傅老师告诉我说“我们小时候写作文怎么夸老师的?春蚕到死丝方尽,蜡炬成灰泪始干。我当然没有那么伟大,但我也要发光发热。”
你可以不必那么谦虚,即便是米粒大小的珍珠,亦有属于自己的光华。